劳动何价

作者：余龙傑
第五届工人文学奖新诗组亚军作品

挤迫的空气悬掛尖锐的声音
每个人的口里都含著一泡水，唯独
後退的风景不能挽留些什麽

导遊拿著咪高峰在唱歌
你们白吃白住终究是要还的
咪高峰的线带著电
如一只只微小的蟲
钻探身上的每一个穴位
囓咬体内的脏腑
痛感如黄闪闪的烟灰滴落眼珠

无奈闭上双眼，然後
见證天空由浅蓝慢慢变成深黑
在阴暗中有几道抓不住的小圆点光影
堕进一个带刺的蛛网
背後埋伏了一头垂涎的螳螂

导遊是没有服务费的
要找人买东西才能把团费偿还
没错这是债，这是你欠我的
请记起最初我们签订的合约
字迹是一捆凌乱的铁线
勒到你呼吸变得困难
才知每个关节都缠上了丝
在不知不觉间被吸光水份
变成一具乾屍，手脚带上镣铐
扮演魔鬼跳舞，按照剧本演一齣戏
去杀人，贪便宜的小丑店员咧著嘴笑了
欢迎光临

你们拍照，留下了笑脸和回忆，唯独
导遊在记者会的镁光灯下落泪
後退的风景再不能挽留些什麽